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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,时年39岁的周中华从辽宁丹东造纸厂下属的东港苇场下岗了。靠着两年的披星戴月和省吃俭用,他攒下了两万多块钱。
2008年,周中华迎来下岗后最重要的转机,一个亲戚的鹿场因经营不善倒闭,60只鹿低价出售。周中华瞅准机会和弟弟凑了45000元钱将60只鹿买了下来,在长山镇下岗村建起一个小规模的鹿场。
“我也是想争一口气。下岗怎么了?下岗了就得做弱势群体?我偏偏不做这个弱势群体。”凭着这股子劲儿,周中华一干就是8年。
每天早上起来周中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鹿喂料。他说:“给鹿喂料分为饲草、喂精料和喂水三个部分,春夏季节就到外边割草回来喂,到了冬天就喂干草,像大豆秸、玉米秸,都行,鹿不挑食。”
周中华走进雌雄混养的鹿圈,这只雄鹿迎了上来。从最初购买60只鹿到如今饲养100只鹿,8年当中,前后有300多只鹿从鹿场进出,它们与周中华的关系几乎到了相濡以沫的程度。
为避免好斗的雄鹿彼此伤害,周中华将没有配种任务的雄鹿分别圈养在铁笼子里。
为了节省开支,周中华从来没有雇过一名饲养人员。“养鹿的活至少得3个人来干,如果雇人,一年就得10万左右的工资。我8年攒了200多万差不多一半是省人工费省下来的,另外,雇别人干我也着实不放心。”
一个人养鹿对体力的考验无时无刻不在。喂一次料需要3个小时连轴转,冬天喂两次,相对能轻快一些,其他季节一天三次,“没有好体力别说8年,8天能不能坚持下来都是个问题。”周中华边说边把精饲料往拌料房里搬。
“一年365天,天天这样,即使过年也是这么干,每年三十儿大家看春晚的时候我都是在煮料,再好的饭菜只能插空吃,平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扛过去了。”
8年里,周中华几乎就没离开过长山镇甚至下岗村,过年的时候走亲串友也都省了。亲戚朋友有时不理解,气得说:“周老四钱挣多了架子大了,咱们都去鹿场拜访他吧。”
这辆摩托车在周中华创业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,是他2006年拿着下岗的买断费买下来的。那时候,开着这辆摩托车到码头跑短途运输,一次能挣三五块钱,现在摩托车跑不动了,但是周中华舍不得扔,因为这是他最艰苦的那段时间的记忆。
周中华给自己养鹿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:十年磨剑、八年抗战,从摩托车到后来陆续更换的农用车是他“磨剑”和“抗战”的见证。养鹿就是一个以小博大的持久战,周中华已经博了8年。
周中华说,养鹿8年,似乎好运气都让自己碰上了。“最好的运气就是没得过大病没耽误工。最开始的好运是08年低价买鹿,第二年鹿的价格就开始反弹,到了第三年就开始见钱,有利润了。”
从当初的养鹿白丁到如今的养鹿行家,周中华走了一条自学成才的路。“一开始就是吉林养鹿的亲戚来带着我干了几天,之后都是靠自己了。我这个人天生好研究爱琢磨,买了一大堆养鹿的书,后来有了电脑我就上网。”除了吃饭睡觉,其他的时间周中华基本上都是围着鹿转,一般问题他都可以自己解决。
每天喂完鹿,周中华自己吃上早饭已经过了上午10点。“鹿先吃自己后吃”是周中华这些年养鹿一直秉持的原则,他说,“就是个习惯,只有把鹿喂得饱饱成成的,我心里才踏实,心里暖呼呼的。”
吃过早饭,周中华开始用手机联系业务。周中华说自己是一个不肯落伍的人,从最初养鹿靠书本自学,到后来有了电脑查阅资料,一直到手机上网搞营销,都是顺着时代潮流走。
养了8年鹿,也攒了一些钱。很多人都问:“周老四挣了那么多钱居然不去享受,这辈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?”周中华不这么看,他觉得很多人做生意做赔了,有运气不佳的原因,更重要的就是架子刚搭起来就摆出了老板派头,彻底脱产享受了,这个干法,不陪才怪。
对周中华来说,无论此前的8年还是未来的8年甚至更多年,每一天都是新的起点。“200多万用来享受肯定是不行的。从明年开始,我肯定不能只养100只鹿,还有很多的事情我得去做。我已经单打独斗了8年,再往下,事情做大了,再不雇人是不可能的,各种费用加起来,200多万可能都不够。”周中华筹谋着以后更大的事业。
“至少我还能拼10年,等到60岁我就自己给自己退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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